“她”走到哪里，流量就跟到哪里

Original 南北爱传播新传考研 2023-03-28

前几天收官的《浪姐2》中，宣布成团规则的琦琦子真的艳压全场，说的话也很slay，“乘风破浪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斗，是姐姐们的力量让women变成了我们”，不得不说，张雨绮真的绝绝子。参加《浪姐1》出道，在《姐姐的爱乐之程》、《吐槽大会》、《姐姐妹妹的武馆》等综艺中也可见其身影。可以说，自“浪姐”结束后，哪有综艺，哪里就有她。毕竟作为2020年选秀综艺热度第一的艺人，哪个节目不想蹭蹭琦琦子的热度呢。

不同于其他女星们的可爱甜美，张雨绮在综艺中给人的印象一直是耿直、真实、独立且自主的形象，她敢爱敢恨的性格让非常多的女性观众产生共鸣。而纵观琦琦子参加的综艺，《浪姐》《姐姐妹妹的武馆》和《姐姐的爱乐之程》等，都离不开“姐姐”二字。在后姐姐时代，各种女性向综艺大量出现，成为一种现象。例如最近播出的《听姐说》《婆婆和妈妈》以及未播的《妈妈你真好看》，这一类综艺，我们归结为“她”综艺。

她综艺异军突起

“她”综艺主要指以女性作为节目主要呈现对象,内容围绕女性情感、事业、外形等领域,探讨女性的生活价值和社会地位,并将女性作为主要受众的节目形式。比如我们较为熟知的《乘风破浪的姐姐》，节目首期上线便引起广泛关注,播放量达2.9亿,占据多个微博热搜。截至节目收官微博话题阅读量达447.4亿。除了类似《乘风破浪的姐姐》这样的“强女性向综艺”，还有更多的综艺在原有内容的架构内触及“女性话题”，不论是以《女儿们的恋爱》《我家那闺女》为代表的观察类综艺，还是以《脱口秀大会》为代表的喜剧选秀，演员竞技类综艺《演员请就位》，以《送一百位女孩回家》为代表的人物访谈，亦或是“从女性的视角围绕社会热点话题来表达自己的态度”的《听姐说》，各类型综艺不约而同地将女性视角融入节目内容，丰富节目的话题之感与社会价值。

女性逐渐成为主体，她们被看到、被听到，必然有着深刻的社会原因。外在的原因表现于女性社会地位、经济实力和消费能力提升，内在则与女性对男女平权意识的“唤醒”有关，归根结底，还是意识的“唤醒”更为重要。思想上的改变，在行为上得以表现出来。透过这些综艺节目，我们看到了与以往不一样的女性形象，她们拼搏且独立，自强且自信。大胆发言，勇做自己，为非常多的女性做了很好的榜样。但透过综艺以女性为卖点的噱头，得以看到资本和市场仍旧占据主导，女性仍旧裹挟于传统的“审美”标准之下，仍是“被凝视”的客体。

01.女性主义发展：唤醒男女平权意识

女性主义原泛指18世纪在欧美发达国家兴起并扩展开来的主张男女平等的各种思潮与运动，其核心是要求女性享有身为人类的完整权利。经过200多年的发展，女性主义逐渐地在世界范围内流行开来。20世纪初，女性主义思想传入中国，与女性主义对应的英文“feminism”一开始被翻译成“女权主义”，意为“女性争取男女平等的权利”。随着经济与文化的发展，特别是在改革开放后，不少学者意识到女权主义不仅仅追求男女平等，还力求改变造成男女不平等的社会和文化体制，因此将“feminism”重译为“女性主义”。

女性主义思潮的发展，少不了学者著作的加持。西蒙·波伏娃曾在其著作《第二性》一书中说：“女人并不是生就的，而宁可说是逐渐形成的。”“女性是第二性，是排除在男性以外的‘他者’”这样的研究促使人们意识到性别非只是生理、自然的结果，换句话说，性别并非总是先天的，人们所表现出来的性别是被期待表现出来的样子，它是社会、经济和文化发展的综合产物。

这样的思想传入国内，影响了一批又一批女性，她们的意识开始觉醒。女性意识，是女性主义兴起的产物，通常被理解为一种拒绝承认性别间不平等状态是必然的和不可改变的认识。透过各大综艺，我们发现，与以往女性多囿于家庭关系中的思想相比，现今女性的意识更多元且行为更“大胆”。如脱口秀大会上赵晓卉对吐槽工作中存在的女性歧视问题。颜怡颜悦对美只锁定在“瘦小”而发出终极拷问：“腰瘦到18.5cm是干嘛，去地铁逃票吗？”《我家那闺女》中papi酱认为：“对每一个独立个体而言，自己是最最重要的，其次是伴侣、孩子、父母。”

正如《送一百位女孩回家》的片头所说的:“在这一座城市里,有千万种声音让你成为另一个你,也有千万种声音让你成为你自己。”女性意识得以被唤醒，更直接的体现在女性形象的建构上。

02.新女性形象的呈现：拼搏与独立

长期以来，我们的电视荧屏上出现的女性形象，多圈固于婆媳关系的家庭伦理剧亦或是智斗小三保护家庭的家庭主妇剧中，社会对女性的认知也停留在“女主内”的框架里，制造“女博士”“剩女”的话语标签似乎也在催促着女性赶紧进入常规的家庭生活中。似乎没有男士在身边，女性将寸步难行。

但近期的各大综艺为我们呈现了不同以往的女性形象。《青你》《创造101》等偶像类养成节目积极呼吁女性要追求独立自主的价值观，不断传递梦想的力量和正确的人生态度。在节目中，我们可以看到一群朝气蓬勃的女孩为了自己的梦想，紧张刻苦的排练舞蹈，与队员团结协作，她们会因比赛失利而沮丧，也会因受到表扬而高兴。这类偶像选秀节目展现出年轻女孩在追梦路上的艰辛、喜悦与成长，就已经在向屏幕对面的女性传达着一种女性也应该逐梦的价值观。

除了年轻的女性可以追逐自己的梦想，30+的姐姐一样可以为梦拼搏。不同于《青你》《创造101》中甜美可爱的女性形象，《浪姐》中姐姐给人感觉更“飒”更“酷”。如宁静访谈一开始就“还要介绍我是谁，那我这几十年不白干了”，让观众直接的感受到姐姐的气场。同时，与气场相匹配的还有姐姐们的实力，《浪姐2》的成团名单中，那英、周笔畅、杨丞琳、容祖儿等，无一不是实力强劲的专业歌手。这些姐姐们，或是我们的童年偶像，或是当年的荧幕女神，曾经都是可以“封神”的人，如今，她们仍在不断地突破自己，颇为励志。

《姐姐2》成团之夜

在观察类真人秀《令人心动的offer》第一季中，梅桢小姐姐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19岁大学毕业，北大法学博士，给人良好的目标感和计划性印象，让观众看到了一个优秀且独立的女性。虽然已婚，在面对老师抛出的“实习、博士和家庭三者的取舍上”时，梅桢非常清晰地规划了自己的时间：“先实习，再写博士论文，然后是家庭”。在她身上，没有“女博士”的标签，没有对已婚未孕女性的偏见，有的是她难以掩藏的独立与优秀，虽最终没拿到offer，颇有遗憾，但这只是一个开始，谁又能拿一个开始定义结尾呢。

“她”综艺通过娱乐化的形式向人们传输女性主义意识，使人们可以自然轻松地接受节目理念。节目也塑造着自强、自立、自主、自信的女性形象，她们拥有独立的人格和独特的个人价值观。透过这些综艺，我们看到了拼搏且独立的新女性形象，打破了传统女性囿于家庭的刻板印象。

但也正如前文所说，资本和市场占据主导的社会下，女性仍旧被凝视，被社会所规范。

03.消费社会下对女性的凝视与反思

在娱乐行业盛行一句话“得女性者得天下”，女性是长期霸占电视剧综艺等方向的主力受众，这其中，以95后到85后之间的女性为主。这类女性最显著的特征便是处于人生身份的转型期，从学生变成打工人，成为他人的妻子，或成为母亲等。身份转型的背后是各种问题与焦虑，在互联网快速发展的当下，转向求助网络、通过综艺影视借鉴她人寻找解决之道是不少女性的首选。

与此同时，她综艺数量逐年递增。然而，表面迎合女性对娱乐综艺的需求之下，是资本对女性市场的“看到”与争夺，据艾瑞SVC的监测，女性综艺情感类访谈节目真人秀的商业价值普遍高于行业基准值，2020年top3“她综艺”节目热度均同比2019年上涨。资本之下，在打破传统女性形象的同时又重回传统的标准，女性依旧是“被观看”的客体。

数据来源：艾瑞svc

《浪姐》将“三十而骊，青春归位”作为slogan，一边高呼“破龄成团”，一边又呐喊“青春归位”，语言中满是矛盾。“破龄成团”意味着要破除对女性年龄与身份偏见，但“青春归位”却暗含着女性对真实年龄的回避，对少女青春的追求。频上热搜的女明星身材、“完全看不出伊能静有50岁”等话题无一不在传达女性的身材焦虑和容貌焦虑。正如郑坚学者所言：这类女团综艺，无论怎样挖掘和打造新的形象和风格,最终都回到要么可爱,要么性感两种典型的形象风格上。这类综艺中的女性形象,依然是一种男性认同眼光下的刻板形象。

约翰•伯格在《观看之道》中指出,女性有着双重凝视,一是内在与自身的观察者,即自我对自我的观察与凝视;二是被观察者,就是男性对她的观察和凝视。以《我家那闺女》为例，节目形式为父亲和特约观察员在棚内观看女儿们的日常生活。在这个设定中，女性就成了被观看的客体，被父亲（父权、男性）凝视，被观察员凝视以及被观众凝视。除去被看，这些光鲜亮丽的女明星，即使个人生活的很充实很幸福，也逃离不了被催婚的命运。

《我家那闺女》中女星父亲在棚内观看

《女儿们的恋爱》、《妻子的浪漫旅行》、《婆婆和妈妈》等综艺节目虽以女性为中心，但节目的设定仍然把女性圈固在情感中，夫妻之间、亲子之间、婆媳之间等关系的呈现，就如一部家庭伦理剧的翻版，只不过由演员演戏变成了明星现实生活的呈现，仍旧逃离不了旧有窠臼。在这类所谓的女性综艺节目中,女性角色的话语权依然是缺失的,其中呈现的女性角色不过是在变相地迎合男性对女性的审美期待,网络综艺节目中的女性角色依然呈现出浅白化的倾向。

她综艺的崛起，让我们听到不一样的女性声音，看到更多元的女性形象，这是女性主义之路上进步的一大表现，但道阻且长，女性依旧有着身材容貌等焦虑，依旧在社会规范之下进行自我审视，各种不平等的问题依旧存在。女性解放更深层次的阻力来自于社会文化与价值观念，故女性的解放离不开广大女性自身的努力,同时更需要建构相应的社会制度与文化氛围。在那时候，姐姐们或许能真正的脱离凝视与规范，真正的就社会热点话题表达自己的观点和态度。

参考文献

[1] 黄巧维.“她”综艺中女性形象建构的困境与突围——以《乘风破浪的姐姐》为例.新媒体研究 2020,6(19),94-96.

[2] [法]西蒙·波伏娃.第二性Ⅱ[M].郑克鲁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9.

[3] 郑坚,陈俊朋.现象级综艺节目中的女性成长叙事研究[J].传媒观察,2019(06):43.

[4] 张岩.网络综艺节目女性角色的浅白化趋向[J].新闻研究导刊,2019(14):84-85.

主编：羽生

编辑：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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